秋未归

【羊花bg】心缘

注意是bg!羊花!
去年写的文现在看好幼稚啊……羞耻地捂脸

何婉作为一个万花花姐,容貌秀丽,活泼大方,师兄妹间人缘也是极好,若说有哪点不好,就是可惜修了离经易道。

倒不是说离经易道不好,而是她不适合修离经易道。每回考药材名她都不得不做小抄,因为……因为实在是记不住啊!她可能天生记忆力欠佳,看历史都是刘备刘邦傻傻分不清那种,上次陪师妹去茶馆听书,人家讲道,“这桃园结义啊,是张飞,关羽和……”

“我知道,是刘邦!”她刚趴在师妹耳边说完,上边道,“……和刘备。”

何婉的脸瞬间涨红,忙不迭给要开口笑她的师妹塞了糖葫芦,堵住她的嘴。

为了不让师妹说出去,给她贿赂了不知道多少糖葫芦,何婉数着剩下的钱都肉疼,决定以后再也不开口乱讲了。

可是药材考试还得照考,药材名还得照背,何婉上课时不知道从多少次把脸从书中埋进去再抬起来,旁边坐的师姐都看不过去了,“实在困了就睡吧,我帮你盯着先生,不会让他发现的。”

何婉揉着眼睛打哈欠,“其实……我也不是很困……唔就是看着这些字,就想要去跟周公下棋了……”

师姐也表示药材确实很难记,于是很好心地教她一个口诀,何婉赶紧抄下来。

过了两日,师姐问她,“有效果吗?”

何婉摇摇头,“还是不顶用,泼凉水都没效果,我只要盯着书超过三行,就觉得困乏,师姐,你说我要不要效仿古人头悬梁锥刺股试试啊?”

师姐表示可以一试。

过了两天再问成效,何婉哭丧着脸道还是没用,而且头悬梁悬的险些把她头皮都扯下来一层,再也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至于锥刺股就不用试了,何婉怕把自己捅死了还觉得困。

师姐也就无能为力了。

好在何婉书背的不行,辨识草药的实践做的还凑合,不至于把毒药当中药采了,也很少采错,才勉勉强强维持住了成绩。

何婉表示,一定是编药材书的人编的太差劲了。师姐同情地点点头。

于是就这么混到了出师的时候。

也是凑巧了,何婉跟几个万花弟子出去游玩,权当结业旅游,碰到了几个中毒的纯阳弟子,何婉很兴奋地拍师兄道,“我们刚出师还不熟针法,碰巧遇上这么多羊,正好可以拿来练手唉!”

虽然她说的小声,但是那遮不住的兴奋劲让那几个纯阳弟子瞬间就吓白了脸,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其实万花弟子还是很靠谱的。

并没有拉着羊去炖火锅,也没有拿他们扎针练手,而是认真地去采药熬了汤,一帖下去药到病除。

“说起来,你们是怎么中毒的呀?遇到恶人了吗?”

何婉好奇地问一个纯阳弟子,那小弟子十分尴尬地道,“师兄说那果子没毒,我就摘了一人分了点,还挺好吃的,就多吃了几个。没成想吃少了没事,多了就中毒了。”

何婉身边有个同那弟子差不多的小师妹,倒不是出师的,就是顺便带出来玩的,她认真地叮嘱那个纯阳弟子,“路边的东西如果不熟悉的话,不能乱吃的呀,你以后要记住呀。”

“我……我知道了……”那少年比她高一个头,被她这么叮嘱,羞得面色通红直挠头。

何婉看着这对可爱的孩子,拍了拍头,分别递了颗糖,然后跑到了溪边。

“你在干什么?”

那道长不理她。

何婉就在旁边坐下了。

过了片刻,鱼线一抖,那道长出手如电的一甩竿,何婉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已经有条鱼到了岸上,垂死挣扎地啪啪啪地用尾巴使劲拍地。

“啪啪啪。”

这次是何婉的掌声,她道,“能钓上这么大的鱼,你真厉害!”

道长像是才发现多了个人,转头问,“你一直在这里坐着吗?”

“是啊。”

“刚刚怎么不出声?”

“我跟你讲话了的,你不理我,看你专心致志地钓鱼,我就不敢打搅喽!”

“嗯。”道长似乎是对她的知情识趣表示满意,报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李轻鸿。”

“那我叫你李道长?”

“嗯。”

“我叫何婉。”

“嗯。”

“……”

何婉从李道长这里知道了什么叫惜字如金。

管你千呼万唤,我只以一个“嗯”字作答,以不变应万变,可见是个相当稳重的人。

何婉可能是自带粉丝滤镜。

后来何婉和李轻鸿一起提着一桶鱼过来,满满一桶,于是纯阳和万花当天吃的都是全鱼宴,吃到想吐。

后来万花和纯阳告别时,纯阳弟子讨论起万花弟子,大概是因为经由照顾产生了感情,讨论起来不少人都有了比较在意的对象,有想交朋友的以后带来门派做客的,也有春心萌动回去准备开始偷偷寄情书的。

说起来李轻鸿是唯一一个干脆没吃毒果子的,属于比较小心谨慎的人,有人说他错失了跟美人亲近的机会,亏了,也有人说他当然没亏,明明一直跟个万花姑娘凑在一起,说不定都已经拉上小手,卿卿我我了!

有个师弟问他,“师兄啊,你有没有印象比较深的万花弟子啊?”

李轻鸿不假思索,“有,何婉。”

师弟朝师兄挤眉弄眼,你看是吧,我猜的没错吧。他们两个肯定有问题!

师兄回他,我看这小子绝对没可能这么快开窍,他不是这种人,你倒是问问他理由。

师弟表示,问就问!

“师兄记得的,是不是那个特别漂亮,柳叶眉,圆脸蛋,扎着绛紫色发带的万花弟子?”

李轻鸿被他问的愣住,似乎是迟疑了下才道,“我没仔细看她的模样,忘了,只记得她做的鱼糕还挺好吃的。”

有吗?师弟怎么也不想起来那鱼糕有什么特别的,做的很一般般啊,明明何婉她师兄做的都比她做的好吃啊!师兄怎么对何师姐别的优点不记,偏偏记这个?!

纯阳师兄朝师弟比个手势,你看吧,我说的对不对?

师弟摆手,行了行了,别说了,下顿饭我请客就是了。

何婉回去后非常开心,因为终于有人夸她做的饭好吃了,尤其是被师姐嘲笑了一百年的鱼糕,真是扬眉吐气。

师姐忍不住想打击她,“人家说不定是怕你伤心,才违心这么说的。”

“才不是呢,他还给我寄了信,要我做点鱼糕寄给他吃。”

师姐立刻八卦地凑上来,“他有没有给你发邀请,让你亲自把吃的给他送去。”

何婉奇道,“区区一盘鱼糕,为什么他会要我不辞辛苦地爬华山给他送上去,当然没有啊。”

师姐不可置信地又确定一遍,“真的只要鱼糕不要别的?”

“对啊,还要什么?”

师姐叹气,这个道长要么性格是太腼腆了,要么就是唉……味觉有问题,毕竟能吃的下何婉做的鱼糕的还没有几个人。

上次不算,那是出门在外何婉没带着她的独家配料,做出来的东西还在寻常食物范围,等她回来拿了配料,就要变成毒物了!

就厨艺这一点,师姐一直觉得何婉可以找机会跟她五仙教的朋友切磋一下,分出个高低,看看到底是拿蝎子做火锅比较毒还是把一条普通的鱼做出河豚的效果比较厉害?

何婉真的把鱼糕做好寄过去了,李轻鸿很快回她一封信,拆开来偌大的白纸上只有两个字,“好吃。”

师姐,“……这真的不是礼节性的夸奖吗?”

“才不是呢!”何婉抖着那张纸道,“李道长是个诚实的人,不好吃他绝对不会勉强自己说好吃的,而且他这个人就是这个惜字如金的风格,回字少很正常。”

师姐起先还觉得她这是自欺欺人,结果等到李轻鸿第二封信来时,她不得不信了,因为他又要吃何婉做的鱼糕。

本来做这东西晒干也挺麻烦的,可是何婉等了二十年刚拥有第一个肯欣赏自己厨艺的人,哪里会嫌麻烦,巴不得他多要点再多夸几句。

后来也就不只寄鱼糕了,何婉做了别的吃食糕点,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寄给李轻鸿尝尝,让他点评一下,然后就眼巴巴地等回信,拆到信就乐不可支。

也不可能光是何婉寄东西,李轻鸿就不寄的,这种事讲究礼尚往来,何婉收到的有时候是一支笔,有时候是白鹤羽毛,有些是她提名要的,有时候是李轻鸿主动寄的。

师姐看一眼,觉得这不是谈恋爱才见鬼了。

因为有回何婉表示自己厨艺进步了,邀师姐来试菜,师姐也觉得她做了这么久的糕点,投喂华山那边的道长也快将近一年了,那只羊还健康地活着一定是因为师妹的吃食终于做的像正常人的水准了!

然后她尝了口,倒下了。

师姐颤巍巍地伸手拽着她的袖子道,“他对你一定是真爱……快,快嫁了吧……”

何婉再次对自己厨艺感到了怀疑。

她尝着漏勺里的汤汁,迟疑道,“没什么怪味啊?很难吃吗?”

师姐是个好师姐,不忍心打击她太重,安慰她,“兴许你的糕点做的好吃了,只是做的菜还不太行而已。”

“那师姐你尝尝这块糕点。”

师姐突然虚弱,双手捂着腹部,“哎呀我肚子好痛,可能是来那个了,我先去收拾下。”

于是愁眉不展的何婉把李轻鸿叫来了。

“这是我新学会做的菜,找你来尝尝。”

李轻鸿的回答很简洁,“好。”然后坐下了。

师姐扒在门口心惊胆战地看着何婉给李轻鸿的碗里一道菜一道菜地夹,李轻鸿吃的很慢,可能是习惯细嚼慢咽的人,不过他面无表情,也看不出来有没有很勉强,反正何婉夹什么,他吃什么。

师姐一直怕这个纯阳宫的道长是在心上人面前逞强,装作没什么,等一会儿就要维持着装出来的面无表情向后栽过去,起不来了。

说起来,如果纯阳宫的道长因为在万花谷吃一顿饭死了,纯阳会不会追究他们万花的责任,怀疑他们下毒,然后两边掌门就打起来了啊?想想还挺慌的……

然后半个时辰后,菜试完了,李轻鸿还是稳坐如山,没有坍塌的迹象,他谢过何婉的款待,再次夸奖了她的厨艺,然后被兴奋的何婉牵着手拉出去逛花海了。

师姐开始怀疑何婉做给李轻鸿的菜是不是跟平常做的菜不大一样,蘸了点韭黄汤汁尝了一小口唔……咸到想拿头撞柱子……

李轻鸿真是非同凡人!各种意义上的非同凡人!不愧是修仙的!

师姐感慨完,就开始想办法撮合他们两个,毕竟味痴太难找了,更别提还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一对,这俩人简直天造地设,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必须把他们撮合的好上了才行。

更重要的是,这样就不会让她师妹再去祸害到别的像她这样无辜的人了!

不过后来,发现撮合也免了,他们两个已经自觉地好上了。

郎才女貌,一对璧人,有时候看他们坐在花海里肩靠着肩,相依在一起讲悄悄话就觉得超级养眼。

虽然一直都是何婉在讲,李轻鸿只是回个“嗯”字,但他听的超级认真,时不时看两眼讲的入了状态,不闻外物的何婉,伸手帮她捡掉沾到发梢上的叶子,握住她的手,凑过来,亲一下。

然后何婉就不讲了,脸红扑扑地看着他,倒不是害羞,而是兴奋的,扑倒李轻鸿多要几个亲亲。

师姐吃狗粮每天可以吃一斤,问她,“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成亲啊?”

何婉捧着脸边写信边道,“快了快了,等他这趟外出回来我们就成亲,日子都选好了呢。”

师姐凑过来,“在写什么啊,这么认真?”

何婉赶紧捂住信,“不行,不能给你看!”

“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啊?”

“当然有啊,”何婉清了清嗓子,矜持地道“我可是人如其名,是个温婉的姑娘。”

师姐笑,“哄谁呢?”趁她不防备,突然将她手底下压的纸抽了出来,“哎呀,原来他还给你写过情书呢,我瞅瞅……你是个温婉可爱的姑娘……我对你是倾心爱慕,能否与我……”

“师姐!!不许念了!”

“不,我偏不。”师姐伸直手臂将信举的高高的,“来拿呀!来拿呀!”

何婉比她稍微矮点,踮起脚尖也够不到,索性就将她扑倒了,两人滚作一团,互相掐来掐去的,又是笑又是闹,最后笑到没力气了,师姐将信还给何婉,捏她的脸蛋。

“师姐,你捏我干嘛?”何婉拍她作怪的手道,“都多大了,瞎闹。”

“怎么?就许你男人捏,不许我捏啊?”

“他哪里捏过我?”

“你这么可爱,脸上也有肉,捏起来挺舒服的,他以后知道了肯定会捏的,趁着你还没把这里划成他的私人所有,让我最后再捏两把,沾沾便宜。”

“瞎说。”何婉笑起来,眼睛很黑很亮,像两颗发光的黑曜石,她对师姐道,“以后也肯定还会让你捏的,师姐是一辈子的师姐,是对我最好的人。”

师姐听了她的剖白,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泪眼朦胧,可能是提前感受到了嫁女儿的心酸吧,认真地嘱咐何婉道,“师妹,你以后一定要过得幸福啊。”

何婉笑道,“嗯,我会的。”

可是婚期延迟了。

李轻鸿是去前线助阵,何婉是知道的。

当时何婉还嚷着也要去,离经也是可以去当军医救人的,师姐提醒她,“你的小抄能堆成山。”

何婉蔫了。

然后她又想起来,“我可以去做饭啊,他们应该还缺个厨子吧。”

师姐拼命拉住她,“为了唐军将士的性命着想,为了国家的大好河山,你可千万不能去啊!你们两个是味痴夫妇,不代表大家都是味痴啊!”

连拖带拽这才劝住要动身的何婉。

但是李轻鸿说过这场仗打完就回来,如今前线传来消息,大战告捷,如今两边兵马都在修养生息。这消息都传回来已经一个月了,再怎么样李轻鸿也应该能赶回来了,可是他还没回来。

师姐安慰何婉道,“打仗总会受伤的,或许他伤的重,等养好了伤过些日子就要回来了呢?”

何婉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表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事情一定是这样的,她深信不疑……

有天晚上何婉睡不着,跑到师姐的房里跟她聊天,师姐这才知道为什么她药材学的那么差,记忆力也不好还要坚持学离经易道,原来是李轻鸿的缘故,他们两个早就见过。

何婉十岁时刚被送入万花,成天闷闷不乐。

她家父母双亡,全凭叔叔养着,后来叔叔身体也不太好怕自己有个万一,孩子没人管了,就就将她送入万花了。

何婉那时还不太理解叔叔的苦衷,只想着再没人跟她讲故事了。她晚上睡不好,白天撅着嘴蹲在树下生闷气,碰巧有个跟着师父师叔来做客的小道士嫌屋里闷跑出来玩,见她不高兴就想哄她。

“你会讲故事吗?”

“不会。”小道士诚实地摇了摇头。

何婉想起来还笑,“其实他那时候还挺活泼的,一直围着我打转,我不理他他还哄我,掏出糖给我吃……真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才长成了现在这么闷的性子呀。”

可是小何婉当年一听他不会讲故事,就凶巴巴地让他走开,可是李轻鸿不走。再后来何婉被这小道士缠烦了就说,“你去帮我把树顶上的那支花摘下来吧。”

“摘下来就会开心?”

“嗯,只要最高的那支。”

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结果他真上去了。

树其实也没多高,就是李轻鸿本来不怎么擅长爬树,手脚并用地踩上去,结果一个不慎踩空摔了下来。

小何婉惊叫出来,跑过去看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李轻鸿,把他裤腿掀起来一看,大腿上鲜血直流。

小何婉脸色煞白,问他,“你还能站的起来吗?”

李轻鸿忍痛试了试,“不能。”

“对……对不起……”小丫头头一次遇到这种阵仗,急得不知道怎么才好,于是就哭了起来,“我不该让你去摘花的,都是我不好……”

李轻鸿给她擦眼泪,“别哭,这不怪你,是我自己要去的,都是我的错。”

何婉抹了抹眼泪抬头看他,“要我去帮你喊大夫么?师父师伯都很厉害的。”

李轻鸿似乎有点怕被长辈训斥,咬牙道,“不必了,又没摔断骨头,就是蹭破点皮,脚崴了,你能不能帮我拿点止血的东西过来,我随便包一下。”

小何婉虽然只听过几节课,但其中正巧就有止血草,他从花海附近采了一些,拿石杵捣成糊糊敷在李轻鸿腿上,然后将自己的衣服撕了几条,给他裹了裹,包的倒也像模像样的。

李轻鸿没过多久就真能站起来了,而且血也被止住了,就感谢何婉。

小何婉顿时就觉得自己还是个不错的学医胚子,骄傲起来了,“我决定了,离经易道只为一人,到时候你受了伤就来找我,我一定什么样的伤都能治好。”

“可是你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我以后怎么找你?”

“我一定会成为最厉害的大夫,到时候你打探万花修的最好的离经,就一定是我啦!”

“这还真是你啊,小小年纪就吹牛皮不打草稿。”

何婉叫道,“师姐,说好的我讲了不会嘲笑我呢?”

师姐仍不罢休,点着她的鼻尖道,“你呀你,非要吹牛,结果呢,看你后来牛皮吹太大兑现不了,食言了吧?”

“师姐~”

“要是你早点告诉人家名字,你们两个就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点好上说不定现在孩子都生一堆满地跑了……哎好了别晃我了,我都要被你晃晕了,我不瞎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何婉对她道,“师姐,睡觉吧,我困了。”

“好,睡吧。”

第二天师姐怀里的何婉哭花了脸。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师姐,师姐,我梦到……”

何婉很少哭,她总是笑的灿烂阳光,至少在师姐的记忆里,这还是她这十多年来哭的最凶的一回,赶忙扶住她道,“怎么了?”

其实她心里已经咯噔一声,想到恐怕是道长出事了,急得脑子一团浆糊,想着该怎么安慰师妹?师妹这二十余年总共就喜欢了这么一个人,要是他出了不测,师妹会做什么傻事吗?

她这厢心乱如麻,何婉已然接着道,“我昨夜梦到轻鸿他死……死在战场上了,他给我寄了封信,让我改嫁,然后我就……自缢了……”

师姐骤然松了口气,“是梦啊,没事的没事的,梦都是相反的,他一定还活的好好的,没事的师妹,别哭了。”

“可是师姐,那个梦好逼真啊,我连他葬在哪里,墓碑上写的每一个字,还有信上写的每一个字都看的清清楚楚,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梦还是真的?师姐你告诉我……”

“假的,都是假的,你这是太过于担忧他了,他肯定没事的,很快就会回来了,你先好好休息别瞎想了。”

除了没事没事,师姐也不知道还能劝她什么,跟她怎么讲,只一边希望李轻鸿快点回来,一边又想等他回来了要不要叫师兄他们打他一顿,居然害得师妹担心成这样!至于他会不会真死了……呸呸呸那种不吉利的可能她才懒得去想。

又过去半个月,有天小师妹跑去找何婉玩,“师姐,今天花谷来了个藏剑的白衣公子,长得可好看了,还把这个给我玩。”

何婉看了眼,是只扎着蝴蝶结的小猞猁,无精打采地摆手道,“知道了,你去玩吧,师姐想再睡会儿。”

“咦?这猞猁上面为什么有根白鹤羽毛?”

何婉猛然坐直了身体,拾起那支鹤羽看了看,突然冲了出去。

今天万花谷的确来了个白衣藏剑,他背后背着泰阿靠在树边,跟一个类似于藏剑同门师弟似的人在讲些什么。何婉走过来,两人抬头,何婉微微一怔,这俩人就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是双胞胎都牵强,分明就像是……同一个人?

不过不管这是如何令人震惊的发现,何婉现在都不在乎,她只在乎一件事,“李轻鸿在哪?”

着白衣的顾尘指了指树,温和笑道,“在上面。”

这还是当年何婉和李轻鸿爬过的那棵树,如今十多年过去,已经长得又高又密,何婉抬眼看过去,被层层叠叠的树枝叶挡住了视线,根本看不到李轻鸿的踪影。

何婉就像是怕自己仍在做梦似的,不见他就总怕现在的一切犹是泡影,轻轻一戳就破了。她轻声唤道,“轻鸿,下来……”

这一声应该是极轻的,但是李轻鸿还是能闻声而落,或许是碰巧,或许是心有灵犀,反正他就站在何婉身前,把手里折的桃花递给她。

“你要的树顶上最高的花我摘下来了,你要什么,我就会给你什么,只要我能做得到,就会给你最好的,因为我喜欢你。”李轻鸿搂住何婉,轻轻啄她泪眼朦胧的双眼,“所以,你愿意和我成亲吗?”

“……我愿意。”

师姐还是没能实现将师妹欺负哭了的道长弄来暴打一顿的心愿,因为李轻鸿请了帮手,一请还是两个,其中一个身上还背着橙武,非常不好对付。

更何况顾尘凭着美色,糖葫芦和一只猞猁轻易地收买了她们的小师妹,得到他们要在婚宴后把新郎堵在墙角打成猪头的消息,就提前让新郎带着新娘跑了,影都找不到。

师姐揪住小师妹,数落她,“你呀真是不成器,居然这么轻易地胳膊肘往外拐,婉师姐对你不好吗?你怎么能向着一个外人,你这么小人家又不会看上你。”

小师妹噘嘴,“他当然不会看上我啦,他已经有伴了,就是跟他一起那个藏剑大哥哥啊,我为什么要去做电灯泡呀。”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的。”

“我没瞎说呀,是那个大哥哥亲口告诉我的,他也没有反驳,那就是真的喽。而且婉师姐那么喜欢道长,你们要把人家打成猪头,她才不会开心呢?”

师姐想想她说的也有道理,无言以对。

那天婚宴上,这对新人喝交杯酒,何婉发觉李轻鸿紧盯着自己,捏了捏他的手,他僵着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何婉笑道,“你紧张什么呀?”

李轻鸿微微惊讶,“你看得出来?”

“虽然你一向没什么表情,但是看的久了,我当然还是能判断出来你的情绪的。”何婉骄傲地道,“怎么样,我是不是这世上最懂你的人?”

“是。”李轻鸿仿佛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也跟着翘起嘴角,笑了,“你一直都是最懂我的那个。”

何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是要将这个极为罕见的笑收归眼底,牢牢珍藏在脑海里。

然后就被亲了。

何婉道,“哎你怎么又亲我?这么多人看着呢多不好意思。”

李轻鸿无奈地道,“那你也别看着我了,你一直这么牢牢盯着我,我也会不好意思。虽然我不常笑,但是你想的话,我可以只笑你看,好不好?”

“好!”何婉满脸兴奋,顿时也忘了刚刚的矜持,主动抱住李轻鸿亲了上去。然后新娘新郎当着众人的面啃成一团,现场简直热闹非凡。

看的师姐捂住脸,一边心道,唉我不认识这个师妹,丢了算了,一边却已经在想,将来他们生了孩子,该给娃娃取什么名字才好听?

干脆就叫鱼糕算了。

毕竟每次看到何婉喂李轻鸿吃自己亲手做的菜,看起来柔情蜜意,但是师姐一想起那菜实际是何等的味道就觉得胃痛,看他们两个还能吃的特别香,李轻鸿甚至还说的出好吃,就觉得……可能这就叫天造地设,举世无双的绝配吧!

反正除了他们两个再没谁能这么相配了。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能遇见你,三生有幸。

得一人心,白首不离。

最后真心地,祝你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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